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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三赋 四月中。零六届将赴高考。念寒窗世十年又二，终定于六月七八，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。回首向来萧瑟处，不禁感从中来，惟寄余情于斯文，诸生勉乎哉。 自去年九月，升入高三，则是重负高压，奉父母耳提面命，受先生语重心长，不甚烦扰。大有每月统考，天地玄黄等第，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；小有一日一测，先生剌手摧花，亦是有人叹息有人忧。有激进者为求自勉，贴试卷于居所墙上，往往面壁思过，扼腕叹息；有挑衅者作洒脱状，视之不甚惜，弃如草芥，扬长而去。然则虽表态各异，原诸生之心，却是剪不断，理还乱，一声悲叹。 余尝探高三胜景有二，曰午膳，曰放榜（此榜非彼七月之榜）。 学校本爱才惜才怜才之心，特赦高三午膳优先。吾等虽读圣贤之书十年有余，其犹未及圣人之不食人间烟火。然食堂之佳肴有限，诸生之食欲无餍，是以用膳之先后实乃滋事体大，需天时、地利、人和，此三子者合纵缔交，相与为一，则夺佳肴者，舍我其谁！ 天时者，即因体育课之利，趁自修课之便，先发制人，从而得其先机。地利者，即南北楼之异也。夫北楼至食堂之路较之南楼近五十步许。骐骥一跃，尚不能十步，况南楼诸生皆驽马乎？惟捶胸顿足，以五十步之遥，望北楼风尘一片而莫能及也。人和者，先生也。倘逢其大慈大悲者，则欣欣然焉；若遭其好拖堂者，则叹一声“悲兮惨兮！今日晚矣，尚能饭否？” 至若大庇高三寒士奔赴食堂，有胜群狼狩猎、饿虎扑食。诸生众志成城，奋勇向前，其浩然之气，至大至刚，其足下之音，熊咆龙吟，其奔跑之势，急湍猛浪。 此则高三赴食堂之大观也。国人见而心乐之，曰：“嘻，其速兮快也哉！短跑金牌岂彼黑蛮独享而尊之，刘翔后继有人矣。” 若夫放榜之日，多为霪雨霏霏之时。其试卷者颇具异态，色呈灰而少泛黄，质地粗糙，纹理不甚杂乱。拂之则不禁头皮发麻，视之则趋尽答题灵感，能杀人于无形之中，诚乃考试之祸患，高分终结者。临如斯试卷，遂浑身颤栗，竟不能止恐惧之心。然则考试失利，非学不精、业不勤，试卷之过也。 呜呼哀哉！小儿辈本凡夫俗子，又岂不因物伤性？适发卷者至，于是眼泪与红叉齐飞，神情共试卷一色。举目望去，痛心疾首者比比皆是。一时间满教室哀鸿遍野、流血漂橹，好不惨烈！有豪放派仰天长啸，与屋外阴风怒号相和；有婉约派沉默自省，如入忘我之境。 少时有童子戏言：“考考考，老师的法宝；分分分，学生的命根。”吾尝一笑置之，今由是观之，使信然焉。恍惊起而长嗟：考试逾千百度，狂悲狂喜交互。前途尚迷蒙，大学不知何处。分数，分数，惊起一滩忧怒。 此高三胜景掠影也。其中深意，自非吾等泛泛之辈能言，惟亲历者方能知之。 悲夫！散华已尽，高三人艰难苦恨烦霜鬓；风采留低，零六届此恨绵绵无绝期。此去经年，良辰好景无觅，何处叹罹殇？少年不轻狂。 | 
发表于 2006-5-4 07:00: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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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5-4 15:34: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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